他想不清,姜昭对他而言,究竟算什么。
这种别样的十年陪伴,究竟又算什么。
他越想越乱,越乱却越不敢想。最后画面一空,竟变作了姜昭眉眼带笑、身裹轻纱的模样。
止妄呼吸一滞,沉默了许久许久。
他苦笑道:“殿下啊,你又是何其残忍……”
何其残忍地……诱我生了凡心。
次日大早,止妄就收拾东西走了。
当姜昭得知此事赶往别枝苑时,已是人去楼空的景象。
别枝苑本就清幽,如今住在此处的人都走了,就更显凄清。她挽帘而入,只见室无纤尘、案椅归位,昨日还放置了几本佛经的书架,此时早已变得空空荡荡的。
止妄素来是个爱洁的人,以至于所居之处,似乎也因这位不染纤尘的房客,变地格外明净整洁。
这样的干净……干净到似乎根本没人来此居住过一般。
姜昭轻轻笑了声,将掌心贴在青玉案之上,冰冷的凉意窜入她的血肉,慢慢地,她沉下了眼眸。
他倒是走得干净。
可走得越干净,不正越是印证了心中有鬼?
姜昭虽是如此想着,但心里却还是堵得慌。
毕竟从来没有人,会对她的爱慕,这般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