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这个臭和尚,性子软还没什么脾气,我这么聪明的人好心为你筹谋你也不听,活该被人关着!睡觉就睡觉,谁稀罕往你那边看!”
边说着她就边往床上一搁,愤愤地裹着衾被翻了个身。
近来柳彧和谢良也不知在筹谋什么,倒是甚少再见柳彧往她寝殿里跑,如此也好,省得她见着了食不下咽。
这些日子恢复了些许力气,她也试图想着如何离开这里,然而每当她推开殿门,看守的人就会将冷冷地刀刃架在她的身前。
有时次数多了,柳彧就会来冷冷地警告她,甚至威胁她。
被囚禁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无论是昏睡时被囚禁,还是清醒时被囚禁。
来来往往的侍女皆是陌生的面孔,经过先前那侍女的事情后,她们虽然不敢怠慢了,但也不敢再和她说一句话。
悄无声息地来,安静无声地走。姜昭问什么,她们都不会回答。
姜昭看着偌大的公主寝殿,时常心想:若是没有和尚陪着,这样的压抑与寂寞日夜侵袭,大抵会疯吧。
所以她想不明白,和尚怎么会忍受得了?日夜对着金光闪闪的佛像转经筒、敲木鱼,所能自由行动的地方就一个万相灵宫,真真是无趣。
姜昭又裹着锦衾翻了个身。
一室的清光,空荡荡的寝殿。
昔日嬉戏调笑的美貌侍女,烟雨小嗓的伶人舞姬,以及肆意挥霍的浪荡人生。
似乎都遥远得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
起高楼宴宾客,日日夜夜的笙歌艳舞,数不清的曲水流觞,道不尽的风流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