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便随着姜昭说了。
姜昭看着云蔺无可奈何的模样,咯咯直笑。
笑罢,她又朝那女郎道:“这位姐姐,我见你生得好看,便心生欢喜。我这人对待美人一向温柔,你不如先和我随意聊聊?”
那女郎微微一颔首,“贵人言过了,南窈蒲柳之姿,不敢同贵人这般天姿国色相较。”
而后又问:“贵人想同妾聊些什么?”
她的声音带有水乡女子的一种软糯温柔。
姜昭很是喜欢这种调调,略一沉吟,便说:“南窈,倒是个好名,如其人。听说你自扬州而来,不如便同我说说扬州罢。”
“扬州?”南窈思索了片刻,缓声道,“论繁华,扬州自然比不得天子之都。但洛阳的烟雨又不及扬州。”
姜昭饮了一杯酒,侧头问她:“鲜少有人会直言洛阳的不足,姐姐倒是实诚。不若细细一说?”
“扬州烟雨有含羞带怯般半遮半掩之美,随意挑一处幽巷缓行,便若走进一副旖旎多姿的文人画卷。”南窈含笑,缱绻着无数诗情画意。
她言行颦笑有墨香之美。
这等韵致可不是地方教坊能养出来的。
姜昭接过云蔺给她斟的酒。青花瓷杯在她指腹间被任意摩挲把玩,她眼里流转出一丝丝笑意,“听南窈姐姐这番话,文辞有度,倒不像是乐伎。”
南窈一扶衣袖,陪饮了杯酒,道:“贵人言重了,南窈本就是个乐伎。”
这一趟虽没寻到柳彧,但能见到这般温良尔雅的美人,姜昭觉得不亏。
她在马上对着云蔺道:“制科即将来临,这会儿是洛阳文人士子最多的时候,成化坊推出这么个诗书美人。你信不信,只消一面,便足以叫诸多士子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