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林微微直了直身子,瞬息又靠回石壁。脸上没有吃力的表情,他只是尝试着站起身。
这一些动作,更是让盛语秋看清了他衣服上的破洞、尘土,还有血渍。
“……得了,还是等天亮吧。”盛语秋一步迈到迟林身边,按住他的肩。
反正还有一肚子疑问,盛语秋顺势在迟林身边坐下。
盛语秋还没找到开篇词,却感受到腹中一阵蠕动,心想,肚子八成是叫了……
“你干嘛!”瞥见迟林松了腰带,盛语秋下意识把身子往边上让了让。
迟林的动作没有停。
盛语秋一把按住迟林的手,“有话好说,你别脱衣服。”
“起开!”迟林耐了耐性子,“我拿东西。”
“请便……请便……”盛语秋移开了手,把脸别过去,“知不知道非礼勿视?得亏你还是姑娘打扮。”
盛语秋本还想叨叨两句,尽量不给迟林留下插话的机会,这也是她多年积累的经验——当无法直视可能与自己交谈之人,要如何做才能避免对方发现自己听觉异常。
“正好长夜漫漫,也没什么消遣,今个儿爷就陪你唠唠,也算给你个机会,解释解释为什么带我跳……”盛语秋话说了一半,被迟林碰了碰胳膊,“这什么?”
盛语秋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她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饿到眼花,在她眼前分明就是一个馒头。
视线顺着馒头看去,迟林已经在吃着了。
“不能做饿死鬼!”盛语秋拿过馒头,三下五除二就下了肚。她费力地把嘴里的都吃干净,才挤出一句,“你出门还带干粮啊?这大概是我吃过第二好吃的馒头了。”
“馒头还分一二?我这可是北都卫上好的面粉……算了,你说说第一好吃的馒头是哪儿的?”迟林看了看手上没吃完的馒头,对眼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姑娘多了几分好奇。
“那时我十二岁,三天没吃饭,在京师的包子铺边,想讨口吃食。没讨到,我就伸手去抢。”盛语秋停了停,从当时的情绪中抽离,欢脱地继续说,“结果太烫了,没抢着,还被老板揪着不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