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若青则与林涵领着手铳队和骋风营的将士放缓速度,又行了半个多时辰,令所有将士下马牵缰而行,离郁洲南边城门大约三里之遥时,他再次命令大军停止下来。
再往前走,大军便会暴露在城墙上的北狄卫兵视线之内,此处正好有一片枯林,借着夜色的掩盖,可以隐去动静。
寒夜阴冷,天际中几点星辰若隐若现,今夜未起风沙,前方不远处的郁洲城墙灰暗厚重,高约六丈,城墙上火把通明,隐隐看得见墙垛之间北狄卫兵偶尔穿梭而行。
闻若青与一百个手铳队的士兵卸了铠甲,换上夜行衣,腰里插了手铳和匕首弯刀,弹药包和箭筒也缠在腰上,背上背了强弩和圈成数圈的飞索、爪绳。
他的四名亲卫中,只留了闻竣一人在此看管东西,协调事务,傅寒、江云和章远也都装备停当。
林涵给大家拿来几袋酒囊,闻若青率先喝了两口,递给身边的傅寒和江云。
众人传递着酒囊,喝下御寒的烧刀子酒,这才在这寒风凛冽,滴水成冰的夜晚寻回几丝暖意。
章远这时对这酒的味道已很熟悉,仰头灌下两大口,将酒囊递给一名手铳队的士兵。
那士兵没接,嫌恶地皱了皱眉头,避开两步。
闻若青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道:“章远,一会儿攻城墙,你打头。”
章远挺了挺胸,大声应道:“是!”
“什么时辰了?”闻若青问林涵。
“还有两刻钟就到丑时了,城墙上的北狄人已经很久没走动,估计都在打瞌睡。”林涵拿个千里镜仔细地看着那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