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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许这种话。”他起身,来到她的跟前,“这话太不吉利。”

“可以问一下你还有多久时间吗?”

“也许五年?也许十年?也许更久?”他说,“我也不知道,”可那不过是活着罢了,我会渐渐失去所有能力,变成一个废人。”

“够久了。”她抬眸看他,“也许我明天就会死掉。”

“住嘴!”他激动地拉住她的手,来到佛龛面前,“我命令你收回你刚才说的胡话,你有大好青春,你得惜命惜福。”

她被他吓住了:“我收回刚才的话……可是苏沥华,你的时间还有很多呀,你不可以自暴自弃的。”

“我也在努力活呀。”他无奈地说,“甚至比一般人更努力。我只是不会去碰感情。你自己不也说过‘爱情又不是必需品,也不是人人都有’——我就是‘没有’的那批人中的一个。。”

“当时你还劝我来着。”

“我说过,希望你贪心一点,爱情对你是‘锦上添花’,可是,”他苦笑道,“一块破布上是没有绣花的价值的。”

第23章

司徒葭澜是哭着跑上楼的。

她想劝苏沥华不要那么消极地定义自己, 可她看着他黑长睫毛下那双漂亮的眼睛就什么也说不出来。那双瞳仁很亮,透着的却是绝望。

她不能苛责他对待自我的态度过于消极。他那么年轻,却病得很重。这是一种蚕食人的身体、意志、尊严的病, 而且病情正以并不缓慢的速度恶化,逐渐吞噬他所有的能力,毁灭他的事业、剥夺他的爱好。爱情对于他来说的确不重要, 更多生命中重要的东西他都抓不住啊!

合上房门,她捂着被子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泪眼朦胧间浮现的全是苏沥华举着相机的样子。

纸巾盒里的纸巾被她用完了, 她终于止住了眼泪,抽抽噎噎地去洗脸。

她整理好头发, 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