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从前全是他手下的人,尽管他已经不再控制浙系人马,但手下的人照旧尊他为司令。
“哈哈哈,我这匹老马如今已经卸下盔甲,就等看着你们驰骋战场了。”沈儒南被恭维的朗声酣笑,年轻时期戎马倥偬的生涯不禁涌上心头,他一发不可收拾,给林君劢手下的兵士做了一上午的射击教官。
宋玉汀急的心里像猫抓了一样,见父子二人谁都没有提起他女儿事情的意思,彻底绷不住了,“林师长,嫣琦是不是来找过你?”
被他这么一问,林君劢才想起宋嫣琦的事儿,面无表情地答:“宋小姐暂时安排在华意楼。”
他昨晚本打算给宋玉汀通电话的,后来一想起法国那边的事情,把这事忘了个干净。
听到女儿准确的下落,宋玉汀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脸色稍霁,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君劢啊,你看嫣琦小姐痴情你多时,为父作主,把她许配给你,怎么样?”沈儒南今天就是为这事而来的。
林君劢眼中蒙上一圈冷色,扫了扫他,又瞥向宋玉汀,“局势易变,宋家最好早早把家眷移往海外,以免将来被战争牵连。”
宋玉汀脸色不好看极了,林君劢的弦外之音他听得出来,一重意思是人家的夫人根本不是为了家庭矛盾才走的,是为了出去避祸;二重意思是他家女儿无论怎么痴情,人家都没结秦晋之好的意思。
“君劢,不可如此说,事情都是一句一句商量出来的。”沈儒南见事情马上要陷入僵局,连忙端起家长的架子来和稀泥。
林君劢冷骜一笑:“有什么好商量的,贱内只是出门留洋深造,林某人又不是登徒浪子,还耐得住这点寂寞。”
他几句话噎下来,闹得两位长辈都阴沉了脸,纷纷拂袖而去。
“这个朽木,这个逆子,这个……。”沈儒南从军营出来,一路上数落个不停。
宋嫣琦被接到相城沈家原来的公馆,听说又一次被林君劢拒绝,立刻泪水涟涟,闹着要在相城水月庵出家。
一提水月庵,沈儒南心里堵得难受。
“嫣琦,不如你暂时去水月庵陪陪妙仪师太?让她开导开导你?”他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