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咏明的兴致颓然败了下去,把辜婉珈的衣服扔在她身上,自己也象征性地披了一件衣服。
“这个时间了不一定能出得了城,还会引起注意,不如等到天亮吧。”谢咏明这时候才不得不考虑带她走的事儿。
半年前他包养的舞女突然转投别人的怀抱,他空虚的无法纾解,便假借辜骏的名义瞒着沈家和辜婉珈通了电话,说要来南京玩,辜婉珈当即拒绝了他。
他不死心,又冒辜骏的名给辜婉珈写信,信誓旦旦地说要把她从沈家的牢笼中解救出来,给她灿烂生活云云。
辜婉珈想到丈夫沈约来了南京后虽然就了个闲职,不再像从前那样无所事事,自己也不太想闹腾起风波,遂把他的信撕烂了不回。
谁知道不久前她发现沈约和南京一位下级军官的女儿来往频繁,郎情妾意,动起了真格,私下里许诺离婚娶那个女子。虽然还没有正式提出来,但对辜婉珈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耻辱了。
作为报复,她马上给谢咏明回了信,说她要先走出沈家,然后再声明离婚,不会再顾及沈家的任何面子。
谢咏明以为她说的是玩笑,就半真半假地说要来南京接她一起孔雀东南飞去,于是二人又通了几封信,日益侬情。
忍不住身体的痒意骚动,谢咏明告假来南京找到一处隐蔽的房子租下来,偷偷给辜婉珈送信约她前来赴欢,不料辜婉珈婉言谢绝,非要他承诺带她走才肯前来相见。
见她较起真来,谢咏明不好把说过的承诺死皮赖脸地吞回去,只得约她找个晚上偷偷从沈家跑出来,然后迅速逃往上海,藏在租界里面。
今晚恰巧沈约没回家,辜婉珈溜出来后沈家的人夜里也没发现,直到早上迟迟不见二少奶奶下楼,佣人上去敲门无应答才发现出了蹊跷。
沈家连忙派人去找,可惜晚了,天一亮谢咏明就开车带着辜婉珈出了南京城,一路风驰电掣,直奔上海。
直到进了上海的地界,辜婉珈时刻悬着的心才安宁下来。
沈家现在已经没多少势力了,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一手遮天,想弄死谁谁就得死,只要隐藏在租界里不到处张扬她的身份,沈家自然不可能不惜一切代价来铲除她吧。
抱着这样侥幸的心态,她拽紧了谢咏明的袖子,褪去骄傲和蛮横,小鸟依人般把自己的未来托付于这个人手里,虽然,他不一定靠得住。
谢咏明感触着身边从别人家拐来的少妇,暮然回首,两人已经断断续续牵绊了三四年的时光,说不清是身体的眷恋还是心意相融,总之,他对她,已经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