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米做成熟饭?哈哈哈哈,你是在争取女权,ok,是女权。”他又笑了一阵子,叫乔若初明日过来填材料。
从女校出来,她又回了妍园一趟。许是心理上的作用,自从孙妈在里面上吊后,每次来,都感觉家里有种毛骨悚然的阴冷,自己单独待一分钟,都要花费极大的勇气。
她叫副官等在客厅里,上楼去自己卧室里把辜骏的信取出来,打成包,按照信封上面的地址回了一封,放到一起,包裹好放到附近的邮局寄了回去。
她在信里询问他国外银行的事情,以及留学三年大概要多少钱之类的,又说这些信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只好返给原来的主人了。最后,她告诉他,自己委托杨校长申请了巴黎大学的法律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妥出国的手续,一旦办好,必定不惜所有手段从林君劢身边逃走。
办完事情,乔若初又想其他官太太一样去百货大楼买了几件时髦的洋装,借此掩饰内心的慌张和不安。
回去后她把林君劢给的金条一根根分散包裹在自己的衣服里,足足有十根之多,她想着就算国外再需要用钱,这些支撑三年应该也绰绰有余了。
还有结婚后他买给她的奢侈的钻石首饰,她用盒子装上,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些也能拿出来换成钱用。
次日,她又去了一趟女校,把要填的写好。杨乔治怕她不方便,招呼梦晓瑶过来指导她如何办护照以及出国留学的各种细节等等。
“乔同学,我记得你和林师长伉俪情深,怎么突然想要离开?”梦晓瑶震惊地问。
“梦先生,爱情和婚姻,出场的时候就像最纯洁华贵的衣裙,等你不顾一切穿上,时间久了才发现,它可能并不合身。”乔若初深沉道。
梦晓瑶不赞同也不反驳,往窗外眺望着,满身寂然。
从相城去东吴大学的前一天,林君劢特地放了一天假,带她去杭州添置了衣物用具,嘱咐了许多事情。
“周末我就派人把你接回来。”他说。
“嗯。要是麻烦的话半个月接一次也没问题的。”乔若初避开他的眼睛,心虚的很。
他对她的感情,从开始到现在都感觉不到半分掺假,回忆起来格外的入骨。
乔若初想到自己背着他在准备一次彻底的逃离计划,不由得心里酸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