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骏点点头。
乔若初对他的反应有点惊讶,“我怕放在手里不安全,就捐给政府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的意思,擅自把你的东西做主了。”
“去年辜骐来重庆,家父特地让他带了那枚据说阴气较重的玉琀蝉,他的意思是我们普通商贾之家,大抵是镇不住的,就让辜骐来了重庆,遇到合适的达官贵人结识一下,将来也好是条退路。谁知他发现徐恩曾手下的秘书,居然有私自和东条美子见面的,他想万一让日本人知道辜家有这等东西,回上海之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勒索,于是就打消了巴结徐的主意。”辜骏停下来看着乔若初说:“辜骐和东条美子关系亲密,他怕回来的路上藏不住,扔掉又不舍得,于是就交给了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
乔若初恍然,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他不是想以后再找我要回去的吧,可真要不回来了。”
“呵呵呵。”辜骏清朗地笑起来,温润的眉目被笑声染上一层耀目的色泽,“你怎么忘记了。当初国民政府不是在报纸上登了此事吗?我们辜家早知道捐出去了。”
“是啊。哎,你不提醒我都忘了。”乔若初莞尔,大大地松了口气。
他们正说着话,姚思桐从内屋走出来,手里捧着一盘洗净的枇杷,看见丈夫在乔若初面前笑的那么明快,眼底掠过一丝复杂,手抖了下,顿时脚步挪动的艰难。
乔若初最先看见她,忙笑着站起来打招呼:“思桐,身体好点了吗?”
姚思桐怔了下,眼眶不争气地红了,却不肯让乔若初看见,侧了下身背过去掩饰住,语气生硬地道:“好多了,谢谢关心。”
心里却生出怨气来,明知道她在伤心难过中,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提醒她想起流产的那件事情。
辜骏从她手里接过水果,揽了一下她的肩头,“坐下来,陪若初说会儿话。”
说着,他把水果筐放到乔若初面前,“若初,自己来。”
“谢谢。”乔若初眼风瞥到姚思桐的目光一直锁定在自己身上,凉凉的,戒备十足,凭女人的直觉,她想姚思桐一定不愿意她和辜骏多说话,赶紧找个借口告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