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又想到了江南那次,东方月也是这样隔着木桶从水汽中瞧着他,那双手骨节分明,手背光滑,竟比他的都要修长一些。
上官明棠常年拿刀剑,又在荀北,手上有茧子是正常,比其他人看着要嫩些,但比不上东方月那双手,完全就是风流公子哥的手,刀剑不能提,娇贵的很。
东方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眼睫颤了颤,人依旧没醒。
“蹙着眉做什么?”上官明棠抬了手,抚在他眉宇上。
水里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静默片刻后,上官明棠指尖在水里打着圈,半躺着的人没有反应,他却不自觉地红了脸。
他能感觉到平静地心有了不一样的律动,“怦怦怦”一下一下跳乱了节奏。
他曾恼他,“你是不是疯了。”
东方月那时回他,他本不是良人。
可他也不是,上官明棠这样想着。
东方月说自己造就了牢笼囚住了他,可实际是最怕囚住的人,是上官明棠自己。
他一直在害怕,怕东方月的靠近,怕自己沉浸在他造的温柔乡里,所以他一直在逃。
每当夜幕降临,一切归于宁静,那颗跳动的心便百般煎熬,荀北的火烧着他,东方月给他的绮梦困着他。
上官明棠试过,两者都逃不掉,根本逃不出来。
他想依靠在那宽厚的肩头,进入梦乡,可他不能。
他亦想救众将士于水火,但却心念着那双手,温热总是随处传来,很舒服,他不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