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也只是沿途看看南地风物,走到哪算哪,我体力还不错,歇不歇脚都是一样,倒是你,身上伤势还未大好,你吃得消么?”
容韶摆摆手,状似不在意,眼神也寡淡如水。
时逢笑干咳了一声掩饰尴尬,她是怕自己急着赶路让容韶不能好好散心,而容韶却十分配合还在担忧着她的伤势,两人商议着同路,反而显得她只顾着自己了。于是她重新打着腹稿,又去与容韶商量:“我的伤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如果路上遇到你喜欢的地方,你要想去逛逛,我也可以陪你去的,因为是同路嘛,就要相互照拂,总不好意思让你什么都顺着我呢。你放心,我这个人对朋友很好的。”
她说得专注,脑子里一直在想,这样说妥不妥,容韶会不会觉得自在一些。
容韶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愿意顺着你。”
声音太小,与时逢笑后半句话重叠在了一起,以至于时逢笑根本没听清,复去问容韶方才讲的什么,对方只是摇摇头,说什么也没有讲。
两人秉烛夜谈,商讨好次日行程,又天南地北聊了些性情喜好,直到时逢笑昏昏沉沉打起哈欠,容韶才起身离开,虽然她兴致未尽,但也不先让时逢笑太过疲惫,毕竟次日晨起,她们就要一同出行。
等时逢笑再醒转过来,已是天光大亮,日头高悬。
确切的说她不是自己睡醒的,而是被一阵纷杂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这一夜无眠,她睡得很沉,从绒被里钻出头来,眼睛酸涩都不太能睁开。
“谁啊…………”没清嗓子,她沉着慵懒语调地往门口喊。
“五小姐,出大事了!”
是陆三,时逢笑从来没见他这么慌张过。
闻声色变,时逢笑一个翻身下了床。
来不及披衣,几乎是小跑过去给陆三开门,一缕阳光冲门而入。
阴影之下,时逢笑看到陆三惨白一张脸,眉头深锁,眼中有痛色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