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还在哭,泪眼迷蒙看着时逢笑腰间的伤,越哭越大声:“呜呜呜呜……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时逢笑感觉到唐雨遥的手抚上了她的后腰,她小心翼翼翻开刺破的红衣,把金疮药涂到了她的伤口上,那个伤口很深,她的手指一触及外翻的血肉,时逢笑就嘶声吸气。
“我弄痛你了吗?”唐雨遥轻声问她,极尽温柔。
时逢笑背对着她摇头,弓着腰等她给自己上好药,缠好新的布条。
“八喜,别哭了,是我没用,害得你们差点都……”
时逢笑说到后半句便没有勇气再说下去,南风不在了,唐雨遥肯定也很难过,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不久前她被搀扶上马车的时候,唐雨遥正用帕子在给南风擦脸,她看到她面无表情地动作,也看到了掩藏在平静神色下的痛。
该说对不起的,只有她一人。
等唐雨遥给她简单处理好伤口,她回转过身握住了对方正打算收回去的手。
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就逐渐湿润,哽咽着喊了声:“遥遥……”
唐雨遥抽出一只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转头对八喜说:“别哭了,让你家小姐歇息片刻,你身上的伤口也需要上药。
八喜抽泣了几声,渐渐平复情绪。
她从小跟着时家兄弟姐妹漫山遍野跑,受过大大小小不少的伤,皮糙肉厚,身上的伤口早就已经凝固,且这次无非是一些皮外伤,于她而言并不如何打紧。
因此,她看着唐雨遥要过来给她上药,便立即摇手拒绝:“不敢劳烦您,我回去再好好清理。”
唐雨遥并没有理睬八喜的婉拒,将金疮药一股脑儿抹在了她胳膊上的伤处,隔着带着血浆的破损衣料,却是让八喜疼得龇牙咧嘴。
八喜素来是个要强的,心中总念着她家五小姐是救了唐雨遥之后才落得如今远走西境危机四伏的惨状,故而忍着疼咬紧牙关,任额上冷汗直冒也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