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受宠若惊:“这如何使得,小姐……”
时逢笑打断他的话:“我现在是八喜,您就拿我当八喜好了,何况,人多眼杂。”
陆三顿时理解了她的意思,也不再推脱,纵身跳了上去。
他刚坐定,正要开口让车夫前行,陆府门口突然跑出来一人,一手提着洁白的流云裙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高声朝他们这边喊:“等一等!”
时逢笑听见是郭瑟的声音,撩开车窗去看。
郭瑟单手拿了一个小纸包,急匆匆往马车前来,随着她跨步奔跑,脸上遮面的纱巾便跟着往后扬去,青丝纠缠上那纱巾,在晚霞中渡上柔软的一层光。
时逢笑看她来得急,又立刻从马车内钻了出去,蹲在车上,问她:“郭先生有事要托我吗?”
郭瑟已来到她跟前站定,深呼吸后,把手里的小纸包递给她,喘着气说:“里面有我新调制的金疮药,你务必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时逢笑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指了指郭瑟额头的汗:“你跑这么急干什么?我又不一定会受伤。”
郭瑟耳尖发红,被她这一句话狠狠地戳中心口,她会不会察觉自己的心意了呢?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明明是去寻唐雨遥要紧,自己却还有心思在这里耽搁她,想这些有的没的,郭瑟有些自责地低下头,思索了一瞬便道:“阿遥就拜托时姑娘了。”
时逢笑“嗯嗯”点头,只当她是一心记挂唐雨遥,根本没有多想,接了那个纸包正欲转身,郭瑟却还是头脑一热抓住了她的手腕。
待时逢笑扭头回来看了眼被她纤细手指抓得紧紧的手腕,又发现她吞吞吐吐,到是生出了些疑惑,便问她:“郭先生还有要交待的吗?”
郭瑟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难为情,抿了抿唇,松开手,鼓起勇气坚定道:“你也要平安回来。”
她说这句话时,明显有些紧张,面纱上那双睡凤眼半阖着,眼里全是真心实意的担忧,时逢笑嗯了一声,道了声谢便上了车。
郭先生那双眼睛生得太美了,眉目能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