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逢笑?”
“时姑娘!”
蜂鸣声在耳膜里环绕,时逢笑晕乎乎撑着额头,用力甩了甩头,顿感整个人往后倒,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围上来的唐雨遥,然而她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什么都抓不到,仿佛自己在与这个世界剥离,最后倒进一团云里,昏死过去。
日渐黄昏,床头矮凳上的汤药凉下去三回。
昏迷的人从梦中惊醒,挺身坐直开口便惊呼出声:“遥遥!!!”
“时姑娘!你总算醒了!”
时逢笑扭头一看,在床前守着她的人是戴着面纱,依旧一身雪白素衣的郭瑟。
见她醒转过来,眼里喜出望外,忙不迭端了笠儿刚热好的汤药要去喂她。
“来,先把药喝了,这凝神汤里加了大枣和甘草,一点也不苦的。”
时逢笑浑浑噩噩的接过汤药,思及噩梦中,唐雨遥满身是血倒在血泊里,仰起脖子就将碗里的药喝了个干净,急忙去问郭瑟:“郭先生,遥遥人呢?”
郭瑟拿回空碗放回凳子上,慢条斯理从怀中取了贴身的锦帕去给她擦嘴。
“瞧你喝这么急,阿遥去定康了,临行前嘱咐我好生照看你,这两条心脉果然是个麻烦,你现在感觉如何?”
时逢笑眉头倏然皱紧,反手就抓住了郭瑟的手腕:“她走多久了?!”
这些日子来,除了诊脉之外,郭瑟和时逢笑难得近距离接触,何况还是时逢笑主动,她心悸了一瞬,眼中含羞正要答话,时逢笑却已经松开她的手,翻身就下床找鞋穿。
郭瑟眼见着她手忙脚乱穿好鞋,拿了外衣就急匆匆要往外走,刚才那点小小的喜悦一扫而空,立即跟过去伸手把人拦在了门口。
“时姑娘!阿遥有南风跟着,倒是你现在身体状况不明,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