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她已反手抓住了郭瑟的肩膀:“郭先生?你怎么了?”
郭瑟呆滞了半响,如坠梦魇,被时逢笑这一声唤,才稍稍恢复些神志。
她强打起精神,蹙起那双浅浅的眉,睫毛簌簌颤动,怅然朝时逢笑摆手道:“无妨,有些乏,瑟回房了。”
待郭瑟推开她的手,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了门,时逢笑边往楼下走边迷糊着呢喃了句:“怎地都给我说有些乏?奇怪。”
这家客栈格调奢华,大红色纱幔挂得到处都是,珠帘布景,门窗皆开。
正堂摆了数十张上好的榆木桌案,软垫绣满奇异的姜国纹样。
时逢笑一路下去仔细打量了一圈儿后,选了个空位就座。
店小二将汗巾往肩头一搭,恭恭敬敬上前递了早膳的菜谱。
时逢笑问他要了米粥和几样小菜,又吩咐他多备下一份,等自己吃完,若唐雨遥还不下来,她便亲手送上去。
上菜需要一些时候,时逢笑给自己斟了杯热水,缓缓喝着冲淡嘴里的药味,虽未到日上三竿,却已早过了拂晓的时辰。
此刻大堂里稀稀拉拉三五成群坐了些客人,喝着清粥挑拣小菜入口,絮絮叨叨闲聊之声便落进了时逢笑的耳中。
“今日葵台要上极品货色,哥几个待会儿去凑个热闹!”
“葵台每日贩卖的那些,说是极品,翻来翻去也就那几个样式,有什么新鲜的?”
“这你就不知了,葵台作为定康奴隶贩卖点,后面东家哪是常人,这次是东家那边放出的风,若不是极品,我那车丝绸白送你!”
“此话当真?东家放出的风声你如何知晓的?”
“你呀!常年在外行商走货,本地的事儿却鲜少知晓了,半个月前定康来了个大户!”
“大户就大户,大得能翻了天?和葵台东家放风又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