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瑟闻言伸手撩起纱幔,缓步过去,在她跟前站定,看了看一旁早已备好的圆凳,抬眸问她:“阿遥知我要来?”
唐雨遥轻轻颔首点头:“猜的。”
郭瑟没有落座,而是转去衣撑子上取了斗篷,踱步回来给唐雨遥披上:“夜里冷,莫着了凉。”
唐雨遥拍了拍她滞留在自己肩头的手背:“还是小九心细,有话便坐下说吧。”
郭瑟道是,走回圆凳边掀衣坐下。
两人四目相对,郭瑟看着她深邃锐厉的凤目也不避,直言不讳道:“今日席间瑟多言了两句,阿瑶不怪我吧。”
不怪么?唐雨遥心里是不舒坦的。
她不喜郭瑟过多接近时逢笑,没变过。
说是不喜,更多的是担忧。
她怕时逢笑被温柔似水的郭瑟所吸引,郭瑟出身名门,性子寡淡温和,内心充满柔情,不像自己,除了满腹的仇恨,再无别的波澜。
唐雨遥生性执拗,再失去一切后变得不如从前那边矜娇,内心极尽扭曲的独占欲摧残折磨着她,她一点也不能容忍时逢笑被除自己之外的人惦念。
回客栈的途中,她没再跟二人说过一句话,不管时逢笑怎么逞口舌之快,她完全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心里能想到的全是郭瑟对时逢笑的关心。
郭瑟会不会改变主意?郭瑟会不会和她抢?
她惆怅了一路,焦虑了一整晚。
这会儿郭瑟真的来了,坐在她跟前,毫不避讳的与她对视,语调平淡的问她怪不怪自己。
唐雨遥踌躇一阵,才道:“快到金平了,你离去的日子将近,多关心些,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