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山有木兮木有枝。
白色医者袍上挂了一块润玉压襟,郭瑟取下那块玉紧紧握在手中,那是当初在齐天寨为土匪们治伤,时逢笑随手赠与她的谢礼,她终日挂着,时逢笑却从来没注意过。
掀动衣袍下摆,郭瑟转身下楼出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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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逢笑洗完热水澡整个人神清气爽了不少,挂念着唐雨遥的伤势又蹭到了隔壁房间去。
笠儿已经给唐雨遥洗漱完毕,唐雨遥换了干净的衣衫后,正躺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时逢笑叩门入内,打眼便瞧到笠儿在燃一炉香,房中独独不见郭瑟身影。
“咦?郭先生人呢?”
闻言唐雨遥睁开眼,下巴朝罗汉床上的小案前递了递:“笠儿备了剖好的柚子,汁足味甜,你要不要尝尝?”
时逢笑坐到她身侧,欢喜地伸手过去拿:“柚子啊!我以前最爱吃了!”
房中暗香浮动,笠儿童言无忌道:“恩公姐姐都没有尝,如何知晓汁足味甜?”
唐雨遥不动声色,信口答道:“瞧着你方才去掉的柚子皮薄,剥出来的果芽大而厚实,便能知晓。”
两人这一问一答之间,时逢笑已经忘了自己之前在问郭瑟去向一事,掰开柚子衣,放到嘴里啃了起来:“咦!真的很甜!”
说罢她又拣了一块新的,剥开送到唐雨遥面前。
“遥遥也吃!”
“好。”
笠儿歪头托腮,她似乎在时姑娘方才专心吃柚子的空挡,瞥见她的恩公姐姐一边嘴角动了动,像是在笑,仔细一看,稍纵即逝,又像是她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