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吗?不能乱跑。”时逢笑见她只蹲在地上抬眸盯着自己不说话,又确认了一遍。
“嗯。”唐雨遥点了点头,时逢笑便莞尔一笑,俯身下来朝她伸出了手。
唐雨遥眉头一皱,整个人往后仰了仰。
“作甚?”
“别动!”时逢笑低喊道,手指在唐雨遥脸颊边捏住一缕青丝,别到耳后,“扮男装戴斗笠显眼,这作假的胎记容易花掉。”
原来只是要说这个,唐雨遥心下松了口气,却隐约浮出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
时逢笑离开不过片刻,一抹锦衣急匆匆飘然而来,拉了蹲在灌木丛后的唐雨遥,转身拐过石板路消失无踪。
那人走得飞快,但只选僻静的窄巷子穿梭而过,辗转多时,最后停在了一面矮墙下,矮墙约莫半人高,墙的尽头有一圈破旧的木栅栏关了起来。
越过矮墙往里面瞧,院中沃土上栽种了时令绿蔬,并一些花花草草,屋檐下有一名少妇人穿着粗布麻衣,手里端个簸箕,正在喂她脚边数十只毛茸茸的小鸡,口里不停逗着:“咕咕……咕咕咕……”
唐雨遥的手被松了开来,两人一同迈步过去打开栅栏往院中走。
少妇人听闻脚步声,抬头看了她们一眼,空出一只手指了指正屋:“里面。”
唐雨遥揖手朝少妇人拘礼,然后越过人走了过去停在门前。
“东花,开门罢。”
身侧穿锦衣半蒙着面的东花颔首,乖顺地上前一步推开了门。
屋内有一人,背对着门站在中央,身披一件漆黑锦袍把整个人罩得严严实实,听到开门声,那人便转过身来垂头跪在了地上。
随后那人摘了锦袍的兜帽,露出一张清瘦的少年脸来,杏眼含着水雾,开口如玉石之声:“阿姐!”
“小涧,许久不见,起来说话。”唐雨遥立即上前拉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