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慢闻言,噗嗤一声笑开,手中折扇伸过去往她肩头一拍:“三哥这样,能养什么女人?你再仔细看看?”
时逢笑看他眸中有喜色,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是让她猜测不出其中深意啊?
借着皎洁的月色,复又去看那巴掌大小的油纸,细看之下,右下角还有一行小字,写的是齐天远西金平秘属。
“三哥,你就别卖关子了,我真的看不懂。”时逢笑把油纸还到时慢手里,一脸菜色指了指那六个小字等时慢的解释。
说起来,戚满意当初连续生了四个儿子,好容易老来得了这么个幺女,时家人爱惜得不行,时慢断腿后,性子活泼的时逢笑更是天天粘着他,故而时慢随时看时逢笑都是满眼的宠溺,此刻也是如此,他伸出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接过时逢笑递来的油纸,往桌上一放。
眼底柔和,耐心解释:“下午我与你细说了唐雨遥此人,你当知她不是个不省心的。其中要害我以言明,此乃齐天寨驻远西金平城分堂秘属传回的书函,问家中人是否前往,明日,你便带她下山吧,去金平,刘堂主乃八喜之父,到时自会前来接应你们。”
时逢笑听他云淡风轻地说完这番话,扶桌而起,双目猛烈睁大,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三哥你让我陪她走?到底什么意思?”
时慢做了个深呼吸,抬头与时逢笑对视:“你得走,而且需得尽快。顺帝不是个傻子,很快就会派人来齐天寨。”
时逢笑眉头一动,心里腾出一股十分不妙的预感:“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两人对视间,时逢笑在时慢的眼中看到了漫天星光,他眸中晶亮神采奕奕,不难分辨出乱世之下性子里已经隐藏不住的桀骜。
时慢顿了顿,又道:“小五,信我。”
时逢笑在现代底层阶级混了二十多年,自诩不是什么盲目乐观的人,但眼下时慢那坚定异常的语气,却让她没来由得觉得十分心安。
半响后,她才点了点头,举步欲往外走。
时慢伸手转动轮椅,要送她出去。
“三哥行动不便,就不必相送了。”时逢笑停下脚步,朝时慢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