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相信发生意外的概率并不大,就基本不会出什么事情。
这主意打的虽然太过玄学, 但此时此刻她倒是更庆幸,自己所言,大部分都是真的。
是真的,事情才能顺着她的思路继续下去。
“我知道你跑的快,可是你跑到那里面去,我很担心你。我在来的路上听见你家家丁说你去拦着肃王,让他不要去找齐王的时候,我的胆子都要吓破了。”有小二给他端了一盆水过来,让他洗了洗了手,他的手上都是灰,连脸上也是,他洗净一番,才露出那双满是伤茧的手,“我从小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十二岁的时候手刃第一个边鞑人。
“那一次我的手是抖得,但是我没办法,边鞑打到北疆大营里来了,因为他们听说北疆大营里有个小孩子,是主将的儿子,就想来挟持我。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血是什么温度的,往日里挂在嘴边儿上的‘我要上阵杀敌,成为大将军’,可真当触碰过生死之后,才知道原来生死一念间,我是茫然的。
“虽然是我杀的人,可是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人的命究竟有多脆弱,谁也不想拿命来赌的。我最知道生与死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近,所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吓我?”
江若茵习惯了去拿命赌,拿命赌周珩会放给她什么条件,拿命赌该如何做,甚至她还可以拿命赌谢迎书该怎么活。
她自认一身罪孽,就是再死一次也只是以命偿债,她唯一放不下的是江家,怕父母会因她的搏命而痛苦,于是这一世便已经小心翼翼,只赌自己有把握赌赢的事情。
她就这么点能耐了,她不拿一把命去赌,她还有什么呢,她有的就只有这意外多出来的一条命。
可谢迎书这么认真的,剖心置腹的对她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吓我。”的时候。
江若茵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以前拿着命威胁周珩的时候,周珩也只是叫人夺了她手中的凶器,把她锁在院子里,让她自己好好想想,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她的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甚至撞个柱子有七八个丫鬟拦着她,时时刻刻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周珩甚至从没对她说过:“你这样我很心疼。”
他只是气,他们两个这么多年的竹马情谊,为什么她一点都不为他着想。
思念本应是朝朝暮暮,从那个时候江若茵就觉得,周珩或许并不爱她。
曾经也许是爱的,可当这份爱里,本就掺了三分利用的时候,爱就会随着两个人的分歧,占的分量越来越少,到最后也只成了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