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褚慕白想开口,却不知道怎样哄。
子衿眼巴巴地等着他开口,见他欲言又止,对于自己的伤心无动于衷,也不反驳,最终心灰意冷,一扭身哭着便跑开了。
褚慕白想追上她解释,可是这后宫里,自己委实不方便,只能摇摇头,叹一口气,黯然出了皇宫。
子衿哭哭啼啼地跑回去,却没有地方可以去。清秋宫里自然是不能回的,她不想见到月华,若是她问起来,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回答。
自己哭得这样狼狈,也不能去怀恩那里,被她看了笑话。她只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哭个痛快,然后抹干净眼泪,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去,明天就向着月华辞行出宫。这里,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日里觉得那样空旷,可是想寻个僻静没人的地方,却也不好找。总是有巡夜的宫人提着灯笼来回走动。
子衿在花架旁边的石椅上坐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脸埋进臂弯里,压抑着声音,肩膀耸动,哭得撕心裂肺。
她虽然以前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又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但是她见过陌孤寒是怎样无微不至地对待月华,韩玉初又是怎样宝贝常凌曦,经常不自觉地拿他们跟褚慕白做对比。
一来二去,就觉得褚慕白对自己太冷清了,完全都不像是一对情侣之间应该有的亲密。没有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海誓山盟也就罢了,还粗心大意,对自己漠不关心,倒是还不及当初在枫林里,对待褚月华细心一点。
有一次她身子不舒服,在床上躺了多半日都没有起床。褚慕白听闻以后,也仅仅只是到门外礼貌性地问候了一声,问她需不需要寻个大夫来看看。
因为是女儿家的毛病,她羞于启齿,谎称自己没事,不过是困倦而已,他竟然就果真淡漠地“喔”了一声,转身走了,再也不闻不问。
想当初在枫林里,她褚月华咳嗽一声,他都会紧张半晌,特意从城里带回梨膏糖。
他究竟就是这种木头一样的性格呢?还是心里压根就没有自己?
还好她仇子衿不拘小节,不是那种多愁善感,无病呻、吟的多事性子,强迫性地将此事抛在脑后,一如往常地对他好。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偷偷想过,假如是她褚月华生病,褚慕白断然不会也是这种淡然反应。
子衿一边想一边暗自落泪,愈加酸楚,不敢大声,唯恐被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