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朕的名字。”
轻摇螓首,眉若笼烟:“孤寒。”
陌孤寒沉下身,瞬间疾风骤雨。
双足盘缠上他的腰身,青白色的绣鞋尖上,绣了一只红尾巴的蜻蜓,就像是在湖面上嬉戏一般,突兀地飞起,然后落下,轻点水面,再受惊一般地扬起透明的翅膀。
然后,那只蜻蜓果真飞起来了,滑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掉落下去,瞬间不知所踪。
只露出一只嫩生生的尖尖玉莲,自水面下绽放出来。
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片乌云,遮掩了天上的皓月,月色朦胧起来,远处的楼宇,亭台,影影绰绰,都看不真实。
月华的眼前仿佛重新浮现出张若虚笔下的那副场景,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声,她身体里的浪潮汹涌,浮浮沉沉,澎湃间的贪婪好似要将那盏玉轮吞噬掉,再重新托起,周而复始。
此时的陌孤寒便是那滕海的蛟龙,奔腾,翻卷,肆无忌惮,扬起的浪花拍打着船舷,海岸,咆哮着席卷一切。
浪潮逐渐消退,明月高升,滟滟水波一泻千里,月光蜿蜒地盘绕着两个相拥的人影静静流淌,照射着金雀台,好像细密的雪珠在闪耀。
月色如霜,江天一色,清明无尘。
月华抬起一只嫩白的春笋玉足,慵懒道:“我的绣鞋丢了一只。”
陌孤寒哑然失笑,嗓音里仍旧残留着魅哑的味道:“一会儿朕抱你回去。”
“可是别人问起来怎么说?”
身后的人又蠢蠢欲动,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中间,深吸一口气:“就说是被老鼠叼走了。”
月华慌乱地挣扎着坐起来,又被一把拽了回去:“别动,让朕多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