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孤寒努力佯作云淡风轻,想挤出一个可以安慰她的笑容,却失败了,比哭还要难看。
月华心里紧绷的弓箭终于离弦而出,正中她的心脏,直接穿透过去,透心冰凉,痛到窒息。
眼泪泉涌而出。
“是我害了他们,连累了他们。”
陌孤寒懊恼地捶打自己的头,明明说好一定要瞒着她的,自己怎么就这样笨?他手足无措地抓紧月华的手,惊慌地劝慰:“月华,听朕的,不要再胡思乱想,千万不要激动。”
月华的心痛得撕裂,恨不能就这样重新晕过去,再次陷入沉睡里。
她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恨声道:“常至义!”
言罢急促喘息,难以自抑。
“我要杀了你!”
她几乎是目眦尽裂,但是因为刚刚醒来,浑身没有任何的气力,挣扎两下,也只能重新颓然地倒下,浑身开始抽搐,骇了陌孤寒一跳。
他将她拥进怀里,低下头亲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唇,轻轻浅浅,包含着无限的神情。
月华激动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惊恐与彻骨的恨意化作汹涌的眼泪,低声呜咽,反复念叨着香沉的名字。
陌孤寒在听到“常至义”三个字的时候,印证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就已经恨不能立即起身,不管不顾地去与他拼个你死我活。他勉强忍住这样的冲动,低声劝慰。
他知道,此时月华正是激动,而且大病未愈,并不是询问缘由的时候,但是形势刻不容缓,又容不得耽搁。
“月华,告诉朕,究竟是怎么回事?”
月华勉强忍住抽噎,恨声道:“当年苍耳山一战,我父亲与六千精兵战亡,实际上是常至义暗中做的手脚,他在我父亲的饮食中下了毒,然后勾结西凉人,暗中设下埋伏,借此夺取长安兵权。”
仅仅一句话,令陌孤寒也觉得犹如天雷阵阵,自己身体里积蕴的怒火,随着雷声就要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