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样相拥而卧,任随如水夜色缓缓荡漾,屋外枫林里的枫叶飒飒作响,夏虫弹唱。
安宁静好。
月华醒来的时候,陌孤寒已经走了,屋子里仍旧弥漫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的味道,若有若无,丝丝缠绕。
她不想起,贪恋地闻着枕头上残留的味道。
屋外,褚慕白与初九练剑应该已经结束了。不知是谁在呜呜咽咽地吹奏,最初忧伤缠绵,后来换了曲调,调子简单而悠扬,月华听着有些熟悉。
她起身走出屋外,褚慕白正站在墓前,手里拿了一只短笛,放在唇边,神情专注而认真。
子衿站在他的身后,脸上荡漾着微微笑意,伴着清晨的阵阵凉风,就像是林间清晨绽放的一朵含露丁香。
“慕白哥哥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这个?”
月华待他一曲终了,忍不住出声问道。
褚慕白扬扬手中短笛:“在边关时学了两首当地民风小调,适才看到子衿姑娘在这里吹笛,忍不住技痒。就是有些生疏,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调调,仍旧溃不成调。”
“这曲子听着有些耳熟,似乎哪里听过一般。”
褚慕白将手中笛子擦拭干净,还给子衿:“这是在西凉边陲,牧民们马背上的民调,将士里会哼的人不少。”
月华想,许是以前听将士们哼唱过,不经意就记在心里了。她环顾四周:“初九呢?今日怎么没有听见你们练剑?”
“他这几日可能不能练剑了。”
“为什么?”
褚慕白默然片刻:“看看早饭应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