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淑媛轻咳两声,苦笑道:“莫说你不信,谁又肯信呢?我向太后苦苦解释,太后也只当我狡辩而已,我是百口莫辩。”
如何会这般巧合?月华心里一惊,想起君淑媛跟前那宫人茯苓那日惊慌失措的心虚表现,那般夸张,若非如此,陌孤寒与太后断然不会先入为主地对她起了疑心。
她心中一苦:“妹妹莫不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吧?”
君淑媛的眸子猛然一亮,闪烁出熠熠的光彩来:“皇后娘娘相信君晚?”
月华重重地点头,斩钉截铁:“我相信妹妹的为人。”
“皇上与我恩爱一场,竟然不及皇后信我?”
君淑媛的眸子里突然就泪如泉涌,万千的委屈汹涌而出,如溃坝洪水:“那日晨起,茯苓给我梳头的时候,我便觉得头油香得甜腻,与往日所用的不同,可惜没有警觉,竟是她往我的头油里加了招惹蜜蜂的东西。只可惜,那丫头已经被太后命人乱棍打死,死无对证了。”
果然便是如此!
月华的心也跟着揪痛。愈加心疼起病榻上的人来。一个多月以前,她身怀有孕,被皇上万千疼宠,羡煞了宫里多少人?那些人心心念念地盘算着她腹中胎儿的主意,满宫妃子,陌孤寒小心提防,谁也不信,为了保护她,专门让她住进瑞安宫,在太后眼皮子底下紧盯着。
那些人无隙可乘,竟然想出这样阴狠的主意来,利用陌孤寒的疑心,借太后之手,借刀杀人,除去了她腹中的胎儿。
这些人何其歹毒,如何就这样容不下别人,容不下一个幼小的,刚刚萌芽的胎儿?
“傻丫头,你这样委屈,如何不跟皇上说呢?”
君淑媛激动过后,气息愈加急促,小声地啜泣:“迟了,已经迟了。我在桃林跪到天色昏黑方才被恩准带回瑞安宫,还没有来得及跟皇上解释,太后就不由分说灌我吃下了红花汤!
我央求过,跪在太后脚下哀求,太后根本置之不理。她说她必须保证皇家子嗣血脉正统,宁枉勿纵,绝对不允许我生下一个野种。
我拼命想保护我的孩子,但是我抵不过他们,我爬着想去见皇上,求他救我,可是太后命人锁了瑞安宫的大门。她让我彻底死了这条心,对我说是皇上的意思。
我不相信皇上他会这样狠心,拼命将药呕吐出来,我想皇上一定会来救我的。可惜我没用,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挣扎好久,最终还是没有保住。那一刻,我的心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