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澍伸手整理她的衣领,“这样就很好。”
涂嘉霓无暇去紧张,被他牵着往医院走。她向来擅长调节情绪,可等站到了病房外,心里仍有鼓在清晰地一下一下敲着。
涂嘉霓拽住江澍的手,“我想一个人进去。”
江澍没有作声,捏了捏她指骨,替她推了门。
病房里白得像雪,床上的小女孩穿着蓝白条病服,快要融进雪里。等她闻声回过头来,涂嘉霓看清了那张稚嫩的脸。
“是哥哥?”江雨不确定地问。
她一只眼睛蒙了纱布,一只无神露着,显然是看不见的。
“不是。”涂嘉霓柔声应着,故意在地面踩出点声音来,“我是你哥哥的朋友。”
她走得慢而重,移动间仔细看着江雨,她像是焦距不一的镜头,从正面的各个角度观察病床上小小的人。
“哥哥的朋友我只见过狒狒哥。”江雨坐着没动,脸朝着涂嘉霓,“狒狒哥是哥哥最好的朋
友。”
几步路,涂嘉霓已经到了床边,她呼吸都不敢重了,而后缓缓地,缓缓地在病床旁蹲下。
“那现在不是了,我才是他最好的朋友。”涂嘉霓不敢眨眼睛,怕错过些什么。
江雨循着声响低头,方向精准,“你叫什么?”
涂嘉霓手贴着床沿,想再往前一点,碰一碰那只纤长细瘦的小手,却又不敢。
“嘉霓。”涂嘉霓望着她回。
江雨眼角上扬,脸颊上立即显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言语里竟有些害羞,抱紧了腿上的玩偶,“我知道你——”然后轻轻地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