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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轻咳一声道:“这房子是顾某为一故人所造,夜夜入梦,却不知身在何方?”

“是嘛…”水眉垂下眼帘,好在大夫来了救了这尴尬局面。她跟进去站立床头,看着大夫为荣凤卿取针去毒,思绪却远了。

莫非顾廷也重生了吗?

想着时候,顾廷拨开珠帘由侧进来了,荣凤卿裸·露着胸膛倒在榻上,点点青黑晕染开来,白发如雪衣裳凌乱,恍惚揉碎琼宫花,散落人间无人怜。

“大夫…”水眉关切开口。

“这…所幸取针的及时,毒未及入心,料无大碍,只是余毒未消,还需时日调养。”

“敢问这是什么毒,开的什么药大夫?”水眉亦步亦趋跟着他出来,大夫拈须一顿,斟酌着缓缓开口:

“若是老夫猜的不错,此毒针乃是孽花汁淬的,大西漠河狼庭向西的毒,不烈却致命,宫中司药局有记载,这银针锤炼粗糙纹以狼头也似狼庭所产,大体就是孽花毒了,只是…”

“只是什么?”水眉艰难开口,大夫一般这样说,都…

她不敢想。

“这毒损人心智的很,只怕就算不死,这辈子也疯了。哎,姑娘也别太伤心,人在,总比不在了好…万一调养好了呢,你说是吧。”

水眉泪一下子涌到眼眶,她强忍泪水给大夫磨墨,泪滴答落到砚台里,溅出墨汁来。

小凤凰还没好呢,就又要疯了吗?

送走了大夫,水眉擦擦泪要去拿药,忍不住走到荣凤卿身边,在床沿坐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胸口处已经被敷上了许多碾磨好的草药,浓烈的草木香冲散了他身上血腥味,她恋恋不舍的收回手。

正要转身,忽然有人自背后袭来,一把把水眉压在床上,紧紧禁锢着她双手,顾廷站在拔步床的芭蕉夔纹围栏处,把她压进床中,荣凤卿正昏迷在里面,他面容离水眉咫尺之隔。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