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很想要她。
但他又往往很难去真的强迫她什么。
但这回不一样了……这回的事情,已经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触及到了东宫太子的底线了。
他绝无可能再忍耐一次,将人好好地送出去,回来后,却已经物是人非、两厢别离的境遇。
他不想再跟裴其姝这么含糊不清、暧昧不明地僵持下去了,他现在,极度渴望,也迫切需要一个肯定的承诺。
“待得此间事了,如果我赢了,”东宫太子紧紧扣住裴其姝的手,神色平静而不容置疑道,“迢迢,我要你嫁给我,做我的皇后。”
裴其姝微微一愣,继而心里下意识便先是抗拒与推辞。
“这一件事还没有解决,你怎么就扯上另一件事了?”裴其姝不自在地挥开东宫太子的手,佯作不耐道,“你现在自己能不能当得了皇帝都两说了,就心急火燎地开始先催着我这个了……你可小心乐极生悲了去。”
“我本来是不着急的,可是迢迢,你的信誉太差了,”东宫太子一把将裴其姝胡乱飞舞的爪子按下捏紧,勾了勾唇角,毫不客气地指责裴其姝道,“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你走的时候,抱着我的腰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爱我,等到几个月后,我满心欢喜等回来的,却又是个什么?”
裴其姝心虚地避开了东宫太子灼灼烫人的视线。
“是等来的已经是换了个的人、是你梳着妇人发髻被人扶着下马车、是别人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你已经嫁人了,我迟了,什么都迟了,”东宫太子附在裴其姝耳边,颇有些咬牙切齿地狠声道,“是我满是心碎地来找你安慰,你却跟我说,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迢迢,我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
“不是只他一个人满肚子怨气要宣泄报复,”东宫太子似笑非笑道,“如果你再不给我点甜头安抚一下,我也要闹了。”
“是,我现在要是点头答应嫁给你,你是高兴了,但我呢?”裴其姝既是心虚又是不安,恼火道,“万一将来有一天你变心了,我怎么办?”
“我不会,”东宫太子肯定道,“如果当真有那一天,你大可以直接杀了我。”
“你说得好听,以后的事,那谁能知道?”裴其姝烦躁道,“杀了你,我要是真能狠心杀了你,还有必要现在跟你在这里磨磨唧唧地来回扯皮么?”
“我但凡狠点心,把你的事情告诉父皇,你就彻底完了,我也不用整天想着自己是不是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了……我答应跟你在一起,已经是承受着很大的心理负担了,我想对得住你,就要对不起我娘他们,你能不能不要再拼命催促着我放弃现在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