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姬也说不好自己喜不喜欢凌不圣这样，觉得不讨厌就随他去了。凌不圣得到默许，也就越发大胆起来，一次两人练完功，坐在河边说话——姜姬说，凌不圣听着。

凌不圣忽然从后面搂住她的肩膀，还把姜姬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一下一下拍着姜姬，好像在哄小孩子一样。姜姬放松了身体，靠着凌不圣，也抱住他的腰，两人就这么看着水中的倒影。过了好一会，凌不圣僵硬的身体才彻底放松下来。

姜姬无语的想：先动手的是你，你倒是比我还纯情？

气氛和谐温柔，姜姬说了好些心里话，从两个人爱吃的菜，说到凌不圣变化莫测的性格。

姜姬笑道：“真想知道你到底长什么样。还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一个人能给人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最后总结道：“你真怪。”

凌不圣沉默的听着，眼中是平静的水面，没有表情，没有语言，要不是姜姬给他熟悉的机会，对于她来说，他现在就是个令人厌恶的皮囊罢。

这种日子真不该持续下去了。凌不圣平静的外表下涌动着岩浆和烈焰，谁也不知道若是其喷薄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姜姬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却也有很多没说，关于两个人共同经历的几个世界，关于系统，关于凌不圣的秘密，关于两个人的身世。

没有什么理由，她直觉这是不能说的。就像在第二个世界，她提了叶文熙的名字，就一下子被抽离了。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系统像一个不被人欢迎的老头子在并不被欢迎的时候出现，说着令人讨厌的话。

[男女主角死亡，任务世界失败。宿主即将被传送出任务世界]

怎么就死了？不是有主角光环吗？主角也会死吗？

姜姬脑海里一下子冒出来一堆问题，她没想问，但她忘了系统对于男女主的事情有多上心。系统看到姜姬脑海中的那些问题，甚至感到了一丝欣慰，主动给姜姬解释。

【女主因为用毒烟害人，被正邪两道视为公敌，在邪道围攻陈家庄的时候，死在了火灾里。男主知道了，急火攻心，病情加重，没几天就病死了。】

系统说什么，姜姬根本没仔细听。剩下的竹筒那么一点的时间，她想留给凌不圣。

两人面对着面，却好像隔了整座逍遥山，该说的话早就说完了，不该说的话也不能说，如今到了分别时刻，姜姬甚至不能明说，只是道：“晚饭我大概不能和你一起吃了。”

凌不圣没什么反应，像冰山那样，生下来就冷，死之前也会一直冷下去。姜姬忽然觉得很心疼，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就红了，泪珠吧嗒吧嗒的往下落，落在凌不圣的手上，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