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方面, 她一直就有种自卑和焦虑。
已经记不得上一次有人敲门铃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大概是三个月前, 她刚回b市,邻居过来串门,问她这次回来住多久。
不过是寒暄了两句,就没有再聊下去。
她没有年轻人的习惯, 不点外卖, 不买淘宝,水电费都是早早就存了足额,当年就是家里的独生女,父母过世以后, 娘家人几乎没有什么联络。
追根到底, 都是因为她娘家那些亲戚怕被许汉江联络,讲起她嫁到的这个许家, 多半都是“横死、没好报……”这些字眼。
刚结婚那会儿,她还是个意气风发年轻气盛的老师,偶尔上来脾气,会和那些亲戚理论,抨击那些迷信思想,对牛弹琴久了,就敬而远之,不再联络。
她那时候,会把这在家族交际中的重重不顺遂,怪在许汉江的头上。
闲来无事,她把当年许老爷子和许汉江留下的书本笔记一类的都整理出来一切,其中有些东西,还是许翘她爷爷点名要留给她的。
当年她怕许翘重蹈覆辙,谎称说是烧了,其实哪里会真的烧了,老人的东西,她即便不认可,但仍旧保有一份尊重。
张岚走路的步伐大不如如前,膝盖一到阴天下雨就不舒服,走到门口,看了门镜,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三个月音信全无的许翘。
打开门,母女两个相顾无言,一点都没有久别重逢的温馨。
反而多的是别扭疏离。
张岚板着脸,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