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涴似懂非懂,“唔?”
少年走到她身旁,以颀长身躯遮住投在她脸上的斑驳日光,“若茜素的死亡真和如汀有关系,纵然她表面装得再冷静,心里也一定澎湃不安。我们不妨利用一下如汀心中的不安。”
花涴了然。
她轻嗅鼻息间的淡淡香味——那是越千城身上传来的,“试着问一问吧,”她揉着鼻子道:“兴许我们都想错了,这样最好。”
过了懵懂无知的年纪,花涴越来越不愿见这些阴暗的事情,她倒希望茜素的死和如汀没有关系。
绕过小树林,从前门重新回到凤来阁,花涴到如汀的厢房里找了找,没瞧到她的身影。
恰好甜妹儿来还热水壶,花涴问她,“如汀呢?”
甜妹儿如实道:“如汀姐姐方才出去了。有人告诉如汀姐姐,说重山又在发癫,她放心不下,和妈妈告了假过去瞧他了。”
说着说着,甜妹儿开始愤愤不平起来,“你说这重山也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了,作甚整天活在幻想里。茜素姐姐还活着的时候,他总来烦她,现在茜素姐姐不在了,他又开始来烦如汀姐姐。他就不能像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么?”
文人都有入骨的浪漫主义情怀,重山将茜素视作神女,现在他心中的神女死了,重山总要写个几首诗、喝个几坛子酒,在那之后,才能渐渐接受茜素死亡的事实。
既然如汀不在,他们也不用继续待在这里了。
越千城呼唤花涴,“走吧。”
花涴“嗯”一声,她转过身,用来绑头发的发带不经意甩到越千城的面颊,像羽毛一般,蹭得越千城脸颊发痒。
他抬手,笑着抚摸脸颊,轻飘飘吐出一句,“痒。”
撒娇似的。
花涴不好意思笑笑,走在他身旁,与他并肩离开凤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