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才不对呢。
“小王。”他呼唤在不远处忙碌的药馆伙计。
小王忙放下手头的事情,颠颠跑过来,“哎!少城主!”
越千城翘起受伤的胳膊,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给我找条手巾来,你家老头子的嘴巴太碎了,吵得人脑仁儿疼,得用手巾堵起来。”
小王在药馆混饭吃,哪敢做这种欺师灭祖的事情,他嘿嘿干笑一声,忙转身遁走,权当越千城没喊过他。
老郎中看看花涴暗恼的模样,又看看越千城故作镇定的神情,渐渐地,他明白了什么。
他没再多话,只是趁涂抹药膏的时候报复性地按压越千城的伤口,给这个混小子一些苦头吃吃。
从药馆出来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日头沉进西山,要等到明天早晨才会重新出现。
花涴没理会越千城,她想,等会儿分别之后,也许他们此生都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她不至于为了一个再无见面机会的陌生人生气,还是收拾收拾思绪,想着如何追回逃犯要紧。
越千城心中有愧,他怕这次若不留住花涴,便再也找不到她了,所以才佯装被马踩伤。其实,他身上的伤与花涴毫无关系,和那匹马也没有关系,乃是从别处得的。
虽然他不知花涴此番执行的是什么任务,但说到底是被他搞砸了,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他应当承担起该负的责任。
局促地挠挠头发,他主动问花涴,“什么时候走?”
花涴没给他好脸色,“你问这些做什么,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
越千城咧嘴笑道:“我送送你呀。”
花涴牵过黑爷,干脆拒绝他,“不需要。”
眼见着花涴上马欲走,越千城忙绕到马前,受伤的胳膊不能吃力,他用另一只手稍稍抓住马鬃,又道:“那,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花涴勒住缰绳,夹紧双腿驾马离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