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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元少晴刚起了身,用完早膳,正准备去画室继续画昨天未完的本子时,瑞王身边的侍女静书却意外的前来求见。
“王爷说,让您梳妆停当之后,便来正厅见客。”静书端庄一礼,低眉顺眼地说道。
若是寻常的事,直接将帖子留在瑞亲王府中,待日后处理即可——大冬天的竟然冒着严寒风雪,找到了庄子上,看来定是有要紧的事情。
想到这里,元少晴不敢怠慢,待柠黄替她赏了静书一只荷包之后,便换下了身上半新不旧的家常衣衫,令朱红给自己重新梳妆——今日本以为不必见客的,此时她身上穿的都是轻软舒适的旧衣,颜色已不太鲜亮。
重新绾了发髻,簪了珠花翠玉,换了一身朱砂色夹棉镶毛的袄裙,又披上了一袭白狐裘,层层叠叠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带着柠黄天青出了门——手中还捧了一只暖炉,全副武装。
临近年关,天气一日冷过一日——今日又是飘起了雪花。
天青替元少晴将白狐裘后面的帽子扣在了头上,又紧紧的绑上了系带,只露出了半张白玉般的小脸在外面。
因这白狐裘品质极好,通体纯白,无一丝杂毛的缘故,元少晴走在路上,就好似一个雪球正在滚来滚去一般——只中间的缝隙里,露出了她里面朱砂色的裙子来。
待到了正厅,门口的侍女带着笑打了帘子,元少晴便迈步进了门。
厅内,瑞王正与一名身穿雨过天青色长袍的年轻男子相谈甚欢——他正背对着门口,看不见面容,只能分辨出,其身形修长挺秀,还未加冠,年纪定是尚轻。
只是元少晴见了此人的背影,却是心中一沉,唇角也不由得抿了起来——这个人的背影,看起来很是有几分眼熟……她心中已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升起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父王。”元少晴出声见礼。
那雨过天青色长袍的少年人闻声,便转过了头来——如谪仙一般,仙姿道骨,不似凡人。
果然是他,沈鹤行……
——他今日来,又有什么谋划?竟然还与自己的父王相谈甚欢——元少晴记得清楚的很,瑞王在前些日子,还告诫过自己沈鹤行心思极重,要少与其来往呢……
想不到这么快就被沈鹤行给“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