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颜飞白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郁郁。
——看来他也对空明堂中过于注重立意的风气有所不满……只是碍于师徒之情,方才隐忍不发。
“多画自己想画的东西的就好了。”元少晴只好如此说道。
对于颜飞白与其师父的关系,以及空明堂中盘根错节的派系,理念之争,元少晴都不甚了解,也并没有她随意置喙的余地——只好给颜飞白灌些鸡汤,说了句正确但无用的废话。
——有谁会常常画自己讨厌的东西呢?
颜飞白闻言,有些惊讶,低头认真看了元少晴一眼,然后便笑弯了眼睛。
“——我知道了。多谢郡主指点。”
随后,又随意聊了几句,颜飞白便离开了竹溪馆。
元少晴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内心还是十分疑惑:
——我指点他什么了?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那便不想了——元少晴坐在了一边的黄花梨椅子上,静静等着柠黄和天青收拾她用过的画具。
“——嘉阳郡主。”
一个声音在她面前响起,如林籁泉韵,金玉相击——元少晴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是沈鹤行。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这个人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么?
“什么事。”元少晴收敛了笑容,盯着沈鹤行布满了华贵暗纹的衣摆,头也不抬地说。
“我——”沈鹤行刚一开口,元少晴便打断了他。
“算了你别说了,无论说什么我都不想听——今天我赢了,你没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