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少晴闻声便回头看了过去——是颜飞白。
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到了元少晴的身后,似是觉得她从未尝过失败的滋味,今日突逢挫折,心绪定然不佳——颜飞白一直带着微笑的面容,此时却是十分严肃。
“?”元少晴不解地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郡主为什要接下这一场明显不甚公平的比试……但有一点,颜某可以肯定——沈鹤行是在算计你。”
颜飞白此言一出,一旁本就面色不佳的沈鹤行,神色更为晦暗不明了。
“颜兄……”沈鹤行低声说,试图阻止颜飞白。
“沈兄,不好意思——我虽被逼无奈,答应你前来与嘉阳郡主比试,但该说的话,却也要说明白。
颜某大小也算个天才……对于这种并不公平的胜利,其实没什么兴趣。只是沈鹤行此人阴险狡诈,颜某不慎被他抓住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把柄,因此受制于人,这才……哼。”
“不过,嘉阳郡主,你放心——这一次比试的最终结果,无论如何,竹溪馆中人都不会外传的。”
颜飞白认真道。
“愿赌服输。传出去,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今日的画作立意的确十分高明,我自愧不如,心服口服。”元少晴此时已经将情绪调整好了一些,于是对着颜飞白笑了一笑。
“不,不是——这个正是我想说的。”颜飞白忙道,“这也正是沈鹤行这厮的阴险毒辣,心机深沉之处。
空明堂中人的画作,注重立意与破题不假……但是空明堂历经三朝,传承了百多年,已是形成了一套颇有成效的审题,破题方法——知晓这种技巧的人,其破题便能在空明堂体系之中,得到比较高的评价。
颜某十二岁便入了空明堂,对此种技巧已是烂熟于胸——而郡主却对此一无所知,此为其一。
第二,今日来的诸位大人,俱是空明堂中人。他们最为推崇,最为喜爱的画风画技,破题立意,都是一样的——空明堂历经三朝之后,逐渐形成的文人画,工笔花鸟的画风——也正是颜某最为擅长的画风。
虽然本朝崇尚富丽堂皇的装饰,空明堂中也逐渐兴起了较为注重技艺,提倡技艺与立意齐头并进的一派,但是很显然,重意境,轻技艺的空明堂传统流派,依然占据主流——在今日来的大人中,新派的比例大致只占据了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