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应该带上毒蘑菇!昨天茅厕墙角长起来的那簇黄白小伞就很合适,给你们加进面包里!
琼琦大人嘿嘿地笑,安妮觉得她在嘲笑自己,握着桌腿的手扣得更紧了。
“殿下输了,脱掉哪一样?还是——”她递个眼色,那位酥胸半露的贵族女性笑着站起来,她的纱衣顺势滑下肩头。女人浑不在意,任由肩头敞露,笑盈盈走向侧卧主位的魔女。“殿下想要侍奉?”她在卧榻前跪下来,手指伸向魔女脖颈,沿着锁骨一路下滑,耳语般呢喃。“殿下觉得这一件累赘?还是这件?”
魔女碧眼半眯,似笑
非笑瞥她一眼。安妮替她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会吃了你的,傻瓜!就像对待露露那样,把你绑起来,喝你的血!
“你们的庆祝,未免来得有些早。”魔女懒洋洋开口。她摁住游走到腰际的手,示意露肩的女人回望赛场。
先前静候在墙边的四名女仆业已上前,弯腰打扫溅出围栏的细沙。一个女官打扮的白皮肤女人走到围栏边,伸手去够得胜的白鸡。获胜的斗鸡有些不情愿,小步跳开,脱离她的控制。从女官的神情看起来,这不是第一次了。她一脚跨进围栏,白鸡继续向前。它走向围栏中央,停在血腥元帅身边,啄了啄它黑绿的尾羽,扑扇翅膀,伸长脖子想要啼鸣。在它抬头的一瞬,看上去业已死去半晌的血腥将军陡然扇动翅膀。它高举右爪,弹跳起来,在一片惊呼声中,狠狠踢中白鸡咽喉。
骄傲的雄鸡被它一脚踢飞,倒在沙土里。白鸡的身体不住颤抖,试了几次,终究没能站起来。殷红的血浸透白沙,留下一滩新鲜的暗红痕迹。血腥元帅反倒站立在赛场上。这位最后的胜利者浑身浴血,仰头鸣叫,啼声沙哑。
“讨厌,刚才它明明输掉了。”露肩膀的女人赌气似的抽身离开。她轻薄的白纱甩起来,飞向魔女脸庞,魔女笑着去抓,只留住淡香一缕。
魔女嗅闻自己的手指,那古怪的神情让安妮侧开了脸。“呵,瞧你们的表情。我的元帅被判输了比赛。难不成,你们觉得我会赖账?”她支起身子,靠在卧榻的圆枕上,勾了勾食指。安妮听到锁链的声音,她望向露露,图鲁人跪坐起来,挪向魔女。
“殿下。”她伏下头,亲吻魔女递过去的手指。她的乌发倾洒,遮住面庞,教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可恶!安妮攥紧桌腿,指甲陷进朱褐的漆皮里。大约是她太用力,长桌另一端跪着的侍女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她全当做没看见,咬住嘴唇。该死的魔女,又要欺负人了!她让露露做的那些事情,露露根本就不喜欢!
魔女向露露伸出手。露露心里纵有一万个不情愿,还是得冲她笑。她探身抚上魔女肩头,勾住她的镂空白纱长披肩,抚摸她后背,触及侧臀,将那件轻薄的织物缓缓褪下。
“送给
琼琦,她牺牲最大。”魔女吩咐,接着转向赛场。“好好伺候我的元帅。它是只好斗鸡,立下的战功足以赢得优渥的退休生活。把它抱去兽医院,吩咐亚历克西斯亲自照料它。我要它活下来。”她伸出手,站在卧榻旁侍奉的女仆立即将榻边矮方桌上的水晶杯递给她。魔女啜饮冰镇葡萄酒,下令撤掉斗鸡场。
台下的仆人躬身领命。女仆上前,拆掉
围栏,列队走向侧门。裁判官抱走血腥元帅,将它装在藏红花打底的白柳篮子里。琼琦抚摸魔女织工精美的长披肩,鼻子里哼出一声,佯装不满。“殿下刚输了一阵,就说玩够了,我可是连条底裤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