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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摇摇头,终于将手解放出来。

“臣多谢娘娘提醒,定然倾家荡产,也要照顾好这几株牡丹。”张太守哪敢说个不字。

众人听着眼前这两位盛装华服二人的对话,早已陪着属官大人汗流浃背。

这二人却视若无睹,谈笑间顺着飞桥履道,被引入园中湖心岛的楼阁内。

萧绎棠自然是被安置在上首主位,“卿卿陪孤一起坐。”

女眷本应坐在屏风后的专席,他一声令下,太守马上命人将他身旁放置一个座位。

梁竹音心中一叹,只得顺从坐在他身旁。

侍女立即为他二人面前的金樽内斟满美酒。

张太守见筵席终于开始,只想着将太子灌多,再献上几名美人,将方才牡丹一事冲淡一些。他即刻携凉州大小官员起身,向萧绎棠敬酒。

“且慢。”一双玉手拿过萧绎棠手中的金樽,“陛下与皇后娘娘有旨,出巡在外,需要格外注意殿下的饮食。殿下不愿拂了太守的一片好意,我却是要当那恶人,宫规在上,还请诸位大人体谅则个。”

梁竹音手持金樽,看向萧绎棠,笑着说:“不若我替殿下饮了此杯,皇后娘娘那里也好有个交代。”她无视萧绎棠眼中的阻拦之意,起身示意众人,在一片恭祝声中遮袖饮尽了杯中酒。

西北之地酿造的太禧白,自然不似上京城内醇度低甜度高的寒潭香,入口便由喉咙一路灼烧至腹中。梁竹音在“娘娘好酒量……”的恭维声中强忍着呕意,持帕捂住嘴带着笑意沉默了半晌才缓过来。

好在歌舞已经开始,众人总算暂时转移了视线。

“你如今尚在服药,饮酒就是作死。”萧绎棠虽面带笑意,说出的话却满是指责。

梁竹音放下茶盏,眼中一派坚定,也带着淡笑回应:“我的命不重要,保护殿下是首要的,更何况您手臂受伤了也不能饮酒。”

萧绎棠转头看她,将她耳边的碎发捋了捋,“不用脑子也知道这酒肯定没有问题,我的伤早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