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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初得知梁竹音被传染疫病时,他不是没动过接师父前来医治的念头。终归还是觉得一来一回颇为耗时,延误医治时机。

医者皆自有一套手法,他与师父的医术并非同一派系。当初师祖唯独传授他菱花针法,皆因他在针法方面颇有天赋。

卫恒只得低头称是,抬头恳求地看着萧绎棠,“师兄,你医术高明,不像我太过于顽劣,始终是个半吊子。你可否为她医治,算我求你了!”

萧绎棠听他如此说,脸色骤冷,“我的人如何医治,岂用你来操心。”说罢一扬手,“无事便退下罢,去把小路子唤来。”

卫恒见激将法有了效用,总算放下心来,拱手应是,退了出去。

他命小路子入内侍候,想了想骑马出了驿站,去那蜜饯店铺内买了许多当下的果子与甜点,想着梁竹音喝药后难免口中苦涩,含上一颗也是好的。

梁竹音并不知前堂发生了何事。

她匆匆盥洗后,靠在床上想着心事。虽然身体很是疲惫,但却无心睡眠。想起白日里的事,心中已然被迫接受了患病的事实,对于投靠萧绎棠这件事,她到是不再担心家人的生命受到威胁,虽然萧绎棠并未有任何承诺,她却找不到理由不去信任他。

只是,如何在保住这层奸细身份的情况下,为他做事,这需要从长计议,好好筹划一番。她心里有些忐忑,不知萧绎棠口中的忏悔如何定义。

当当当——

一阵轻微的叩门声将她的意识唤回。

她下意识警觉起来,顺手拿下架子上的披风问道:“是谁?”

“开门。”那声熟悉清冷的声音,令她不得不加快步子跑去开门。

“殿下,您……”梁竹音打开门后,见他身着天青色寝衣,月白色披风,乌黑长发随意束起,也像是才刚沐浴完的样子,手里拿着布包径自走了进来。

梁竹音又看了看身后,也不见形影不离的小路子,不知他这么晚了前来作甚。

“把门关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