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也能算作托雷索的“家族遗传”,只是将事情考虑周全的理性在被情感驱使的行动中显得相当珍贵。
当然,也可能是路易斯的离开让艾德里安变成了这副模样,毕竟再不会有人抢先一步,替他将万事想得周全。
可只要一闲下来,艾德里安的思绪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飞过玛伦利加的城墙,在他不曾涉足的陌生土地游荡。
——科马克大师现在已经到哪儿了?
——他在做些什么?
——如果看到现在的我,他又会有何感想呢?
——他会为我的“成熟”高兴吗?
正胡乱想着,艾德里安缓缓走近一座陈旧的木屋。深夜的凉风从身边滑过,如丝绸般柔和。他一个激灵,马上从这漫无边际的想象中清醒过来。
然后,他又变回了那个冷静地将短剑楔进目标心脏的托雷索刺客。
用不着多少工夫,艾德里安就把供出路易斯的马车夫从床铺上揪了起来。还没等他使上什么拷问手段,又困又惊的马车夫就供出了他知道的所有事。
“租车的到底是谁?”
艾德里安刻意压低了嗓音,威逼的气势吓得马车夫差点说不出话。
“是、是贝拉夫人自己。她穿着女仆的衣服,我、我一开始没认出来。”
“画像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些供词?”
“我不知道啊!我压根不知道画师画了什么,供词也是他们逼我说的——”
“谁?我要的是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