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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头一回听说,大师还擅长看香火。”

荣安只得回头,冲星云行了一礼。“大师,我上次不是胡言,我的命,真的不好。大师别觉得我出身好,姐姐又有凤格,我便也能沾光。我是庶女,卑微的庶女,总被欺负,寄人篱下的庶女。”

星云盯着她看了两晌,将头摇了又摇。

“不然!贫道扪心自问,看相看命从不以身份出身来做判断标准。是施主对贫僧有不小的误解。施主的命,恐怕比贫僧先前所以为的还要好,后劲儿还要足。”

他没说谎。

他不是神棍,不管是他擅长的批断八字,或是涉猎不深的面相手相看香,他从不轻易给判断给结论,更不可能随意出卖本心而胡言。

尤其是十四年前他一口断出”凤格”那事后,他更是鲜少为人看命。

但最近在这位虞小姐身上,一向讲究万事从心的他却屡屡破例。他并不知何故。

他疑惑,他好奇。

他钻研佛法多年,从来心平气和。

至于心血来潮——那种心头突地生出不受控的悸动,几十年便只有过两次。而上一次,便是十四年前的那个晚上……

今日也是。

他在佛堂突心有所感,顺心而至,他一下便将视线停到了这位女施主身上。远远看来的一个背影,便叫他踏步而来。

他正好将女施主上香的过程尽收眼底。

火头很正很旺,向上之势显然。香烟也很直很高,一直冲到了高高的顶梁。可即便这般,烟气都久聚不散。殿门朝南,今日正好南风,阵阵清风吹来,按理既会影响到烟气,也会影响燃烧速度和留灰的程度。

可稳,太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