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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从心底恐惧的是再次见到崔安承,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不配再去面对崔安承。

十五岁的年华,便似那执意不南飞的雁,等待它的,是死亡,是腐烂,是白骨。

崔定林为我快速办了退学手续,我回到家,气氛莫名僵冷。

崔定林作为一家之主先开了口,说道:“小亦,别多想,先好好休息两天。”

“我我哥?”我问。

“别问了,去休息吧。”崔定林无奈地朝我挥挥手。

我点点头。

关上房门的一瞬,我听到了母亲和崔定林的轻声交谈,我停了动作,将门留出缝,侧耳听着:

“以防万一,再三叮嘱下去,这房子里的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扰他,更不要瞎打听什么。”

“嗯,我看要不给小亦找个心理医生?”

“唉,这件事你去办吧小亦来我们家受了这么大委屈,也是我作继父的对不起他”

母亲又掩面哭泣。

“别哭别哭,那两个伤害小亦的人不是已经送进警局了吗?”

我不忍再听下去,轻轻缓缓合上门。

两个人两个?

一旦想清楚,便如失了心的猛兽在虚无的黑暗里乱闯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