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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听见。我只能独自扶着桌椅,趔趄着从房间的柜子里翻出我的药,我拧开瓶盖,药丸撒了一地。

我什么都不管了,从地上抓起几颗药就塞进嘴里干吞。

我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一手抓着空药瓶,一手搭在腿上揉搓着刚刚紧急之中不小心磕碰了的淤青。

这是崔安承第一次与我反目。

崔安承生了崔定林很久的闷气,以至于崔安承高考完的时候,他毅然选择了离家很远的大学。

从崔定林与母亲的对话里得知,崔安承是带着金锦一起离开的。

他们在大学里一定过得很好。

崔安承的大学四年在我的记忆里是空白的,那四年,他在我的生命里是缺席的,他花了四年陪伴另一个女人。

我就如再次陷入沉默,闷着声,完成崔定林为我安排的一切。

崔定林也老了,崔安承走后的第一个除夕夜,我看见崔定林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握着手机低着头。

那电话号码终究是没有拨出去。父子两人都是强势得要命的人。

可这场闹剧,偏偏是只要有任何一方低头,都将会变成美好的结局。

我总是想,崔安承真的是太狠心了,恶毒起来六亲不认,对他而言,十九年的亲情比不上他十九岁的爱情。

这四年间,只有我母亲偶尔打电话过去对崔安承嘘寒问暖。

在我滋味单一百般迷离的时候 崔安承终于打来了他的电话。

他说他要在外面创业,今年依旧不回来,但是他要跟崔定林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