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愣着失了神,叹了一口气。
“玩具都是别人买的吧。”我问道。
母亲微张着嘴,她惊讶于我的成熟。
“妈妈,你是不是又要结婚了。”我没有任何的表情,因为我害怕我任意一个不恰当的表情便会扰了母亲的心神。
不久后,我见到了那个男人,他比母亲大八岁,长得英俊可靠,但是很有钱。我知道,母亲不贪图那些。那个男人用深沉稳重的嗓音对我说:“你就是小亦吧。”
我点头。
男人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说:“你好小亦,我叫崔定林。”
我从未见过一个大人如此直呼自己的名字介绍自己。我捏了捏他的包裹住我右手的大手以示回应。
男人笑了。
半个月后,我和母亲搬进了他的家,崔定林亲自开着车来接的我们。我拉着母亲的手进入了他家的别墅,我的呼吸不自觉轻缓起来,就连眼神也拘谨起来,一踏进,便听到了钢琴的声音,首先是杂乱的几个音零零碎碎绕进耳蜗,接着崔定林仰头喊了一声:
“崔安承!快下楼。”
琴声戛然而止,几秒后,琴音又一下子爆发,直直闯入我脆弱的耳膜,它在肆虐,在毁灭,在哀嚎。我心咯噔一下,随后感到背后生出一层冷汗。
那首曲子叫做《克罗地亚狂想曲》,我一辈子都记得。
还好,第一次见面也没有那么糟糕。
曲毕,楼梯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我循声望去,便见到了那个少年——崔定林的儿子,英俊的五官,嘴角勾起的笑,微微眯起的丹凤眼,修长结实的身体,我竟挪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