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执说:“你们说我偷了老乡的摩托车,其实我只是借用。”
那天下午米执去还摩托车,他原本打算把摩托车悄悄放在外卖点就走的。可是他居然看见,外卖点来了好几个警察。
“我知道,被你们盯上,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逃不出你们的手掌心。况且我也不想再夜夜噩梦。”米执说,“我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有!那就是将岑绮绢绳之以法。如果法律不能制裁她,我死不瞑目。”
米执来到医院,打算挟持植物人岑绮绢,闹一条轰动全江城的新闻。没想到岑绮绢的病房外有三个警察守着,他连靠近都不行。
米执说:“我很着急,我害怕警察很快会找到我。这时候我看见左记者来探望岑绮绢,也被赶走了。接着我又看见岑晓涟来探望岑绮绢,然后我又看见左记者躲起来跟踪岑晓涟。”
陈敬谦和于达的目光,饱含好奇,齐刷刷地射向左鸢。真令左鸢尴尬不已,坐立难安。也不知道监控室的纪天舟会怎么想。现在,他倒不发微信给她了。
“我醒悟过来,我为什么不挟持岑晓涟呢?况且还有左记者在场,这是老天在帮我!她是左鸣的侄女。”米执越说越兴奋,“挟持岑晓涟一样能把事情闹大。只要把事情闹大,吸引全江城人的注意。那我就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岑绮绢绳之以法,为冤死的娇娇报仇。”
左鸢在医院看见岑晓涟来探望岑绮绢,而米执黄雀在后,看见她来探望岑绮绢及躲起来跟踪岑晓涟。左鸢想,她和岑晓涟,都是米执计划中的棋子。
可是这个米执,何止偏激,简直变态。直到现在,他还认为胡娇是冤死的,是被岑绮绢害死的。他真的不明白他自己才是杀死胡娇的凶手吗?也或者,只有这样自欺欺人,他才活得下去吧。
“胡娇为什么会死?”陈敬谦说,“的确是岑绮绢使她走上不归路。但是最后把她推下楼的人,是你。米执,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你瞎说!我不是凶手!”米执说,“娇娇执迷不悟,都是岑绮绢害的,岑绮绢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如果没有她,娇娇早就和我回老家结婚生子了。我有今天,也是岑绮绢害的。
左鸢想起那句话,忘记是某位名人说过的,一切悲剧都是性格悲剧。胡娇如此,米执如此。岑绮绢,恐怕也是如此。
“法律不公平,法律只看表面。”米执激动地咆哮,“我不是坏人!岑绮绢才是坏人!左淼才是坏人!法律应该惩罚他们!”
米执被带出审讯室,左鸢跟在后面,心情沉重。米执走远了,突然又回头冲她喊:“左记者,不能让岑绮绢再害人!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
左鸢停下脚步,纪天舟在走廊等她。见她出来了,他疾步走向她。两人凝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纪天舟说:“我们回去吧。”左鸢说:“我想去婶婶家。”纪天舟说:“明天再去吧,今天太晚了,婶婶和左鹂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