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淼要求见妻子向琼瑜。左鸢带着左鹂陪同前往。纪天舟是司机。来去的路上, 大家都保持沉默。唯有左鹂,时不时用充满好奇的眼睛望着母亲,似乎有许多问题。
这之后, 左淼对自己违纪的事实, 供认不讳。
向琼瑜四处筹钱, 弥补窟窿。
左鸢一家人翻箱倒柜, 将能拿出来的钱全部拿出来了。纪天舟问左鸢还缺多少,左鸢摇头拒绝他的帮助。任何事情, 都是有限度的,不可能永无止境。左鸢不想再连累其他人,包括她的男朋友。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人还活着,日子就得过下去。
这段时间, 纪天舟喜欢约左鸢打网球。原因有二。
一是陈敬谦想约丁小可打网球,但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叫纪天舟同去。纪天舟不可能独自做电灯泡,所以又叫左鸢同去。二是纪天舟希望借此,能让左鸢从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中解脱出来。左鸢自然明白纪天舟的意思。
左鸢不会打网球。纪天舟从握拍开始教她。如何发球,如何接球。再加上左鸢自己在网上看视频学习。几次之后, 虽然和他们三人相比还有很大差距, 但她也打得像模像样了。
和陈敬谦的接触多起来,左鸢发现,这个人也不是很讨厌。相反,他个性爽朗, 大而化之, 是可以做朋友的人。
四人在一起的时候,无话不谈, 除了左淼的事情。有次纪天舟随口问他胡娇的案子,他说已经定性为自杀。
左鸢想,胡娇自杀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呢?她爱左淼,不惜先写检举信,后跳楼,以死相逼?那么,左淼爱她吗?他们之间不仅仅是金钱与肉体的关系吗?
如果真的爱成这样,倒不如选择放手吧。
左淼是有家庭的人,有妻子有女儿。难道他不爱自己的妻子吗?难道他的妻子不爱他吗?
爱情是甜蜜的,也是让人疲惫的。如果爱情可以更纯粹一些,那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会更简单一些。
左鸢伸出手,牵着纪天舟的。纪天舟关切地问:“怎么啦?”左鸢摇头。纪天舟笑笑,将左鸢的手放进自己大衣的口袋,然后紧紧地握住。
寒风微雨,华灯初上,两人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