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天舟动也不动。左鸢心惊胆战,难道没有呼吸了?她伸手想探他的鼻息,却发觉自己的手心黏糊糊的,全是血。“啊!来人啊,救命啊!”
纪天舟追问:“真是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
是吗?也许更早吧?早到还没在小巷与他相遇,她已经熟知他的名字。
她的数学老师,高考命题组成员。曾在江城中学任教,曾是纪天舟的数学老师,常常在课堂上提起他。我带过的学生中,最聪明的就属纪天舟,考试做大题,速度比我快。
深受数学折磨的她,从此记住这个名字。
纪天舟孩子似的继续追问:“第一次看见我就喜欢我,那你喜欢我什么呢?救人?品德高尚?”
左鸢抬头,望着他。“是啊,你救朵朵的时候,又机智又勇敢,我对你一见钟情!”纪天舟笑说:“哼哼,你不说实话。明明是又机智又勇敢又拉风又帅。”
左鸢哭笑不得。论自恋,他也是全江城第一名吧。
左鸢说:“好啦,我要去我叔叔家吃饭啦。”纪天舟说:“行!我送你!”
纪天舟开车送左鸢。市委家属大院很近,一会儿就到了。
纪天舟说:“左大记者,请我上楼吃饭吧。”左鸢说:“这怎么行?他们都不认识你。”纪天舟说:“你介绍他们认识我啊。很容易的事。”
左鸢认真地说:“这怎么行?当然应该先见父母。”纪天舟笑问:“啊?见父母?我啥时候有资格见你的父母啊?”
左鸢发现上当,举拳捶纪天舟。纪天舟抱头躲闪,又一把抓住她的手,趁她猝不及防,自上而下压住她,搂她在怀里,狠狠地亲。“你以为你每次都能打中我?是我让你知道吗?”
左鸢浑身软绵绵的,只剩胳膊还有点力气,勉强环着纪天舟的腰,含糊不清地问:“我什么时候打中过你?”
两人亲了又亲,难舍难分。这时候,有人敲车窗。纪天舟忙打开车窗,敲车窗的人笑眯眯地望着他。纪天舟认识这个人。
去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他在笄山执行抢救任务,舅舅傅卓斐带着这个人经过现场。这个人在市委工作,是舅舅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