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维平去取药,错过两人的斗嘴。他见两人默默无语,甚至身体之间还保持着一张椅子的距离,便忍不住在心里责骂纪天舟无能,欠缺他和他爹当年的风采。小火熬粥,他真的受够了。
“走吧,两位伤员!”纪维平懒洋洋地说。
出租车上,纪天舟打电话给杨凌晖。“怎么样?”杨凌晖说:“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什么都不肯说,整个人呆呆傻傻的。这都大半夜了,我老人家要睡觉啊。”
纪天舟看表,凌晨两点半。旁边的纪维平盯着他。纪天舟感觉到老爷子朝他射来的怨恨的寒光。“你先回家睡觉吧,明天我去局里。”
纪维平说:“孙子,你要是敢现在去局里,我就敢扒你的皮。”纪天舟笑说:“您的淫威我不是没领教过,所以我当然不去啦。”
左鸢一直没说话,纪维平问:“姑娘,你怎么啦?”左鸢摇头。纪维平说:“为你的好朋友难过啊?”左鸢说:“她很可怜。”
纪维平说:“我不管她出于什么动机杀人,也不管她杀的是什么人,做错事就是做错事,动机永远不是原谅杀人犯的理由。”
纪天舟说:“我有预感,她的杀人动机一定有个悲惨的故事。”
左鸢说:“她手里的那罐啤酒不是给我喝的,她是打算自己喝的。”纪天舟说:“可是她明明挟持你。”
左鸢说:“也许她又不想死了。人都有求生的本能。”纪维平说:“你们突然闯进来,情急之下,她大概也没时间思考。”
左鸢说:“虽然她挟持我,但是我知道,她不会真的伤害我。”纪维平说:“小左,善良,你真善良,现在像你这么善良的姑娘,没地方找了。”
三人到了春熙湖畔,出了电梯。纪天舟跟着纪维平,他忽又转头望,正好对上左鸢的目光,两人都笑。纪天舟对左鸢做睡觉的手势,左鸢也对他做睡觉的手势。
这段时间,两人都很累,是该好好睡一觉。然而左鸢怎么可能睡得着。
纪天舟,她从初中时代就喜欢的人,那么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终于对她表白。简直像在做梦。是梦吗?是的话,就让她永远沉迷在梦中,不要醒,不要醒,不要醒。
左鸢睁眼,天已大亮。所以说,别做春梦,做春梦容易迟到扣钱。
匆忙去卫生间洗漱,丁小可已经收拾完毕,正坐在桌前优雅地吃早餐。“听说昨天傍晚,我们这屋子发生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