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薇薇打住了哭泣,三番两次想张开嘴说什么,都被祁以深堵得死死的。
“就算我这场戏没有诠释好,哭戏没有达到让你满意的程度,导演你也没有必要这么说吧。在你眼里,你觉得这些是模板,但确实是我用了心去诠释的。”
仇薇薇眼底藏了不服气,什么国际知名大导演,他真的看得懂戏吗?在学校的时候,她的哭戏可是有不少老师都夸过的。
祁以深脸上不耐烦的神色越发的深,声音也比平时低沉了不少。
“我不想听到你的辩解,也不想理解你的心情,我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角色,就被你诠释的和狗屎一样,谁来理解我的心情?谁来为我的角色负责?你吗?你凭什么呢,凭你一哭就就失去表情管理的专业水平吗,还是凭你连角色都理解不了,上台闭着眼睛瞎演?”
“有这功夫,别去质疑别人的表演,也别去质疑评委组的专业素质和眼光,多从自己身上想一想吧。但是我看,和你说了也是白说,在你心里,你早就已经是自己的影后了。”
“这也是一开始,我为什么没有留下来和你说你落选了的原因,你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不管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信的。你想要的只是别人对你的夸奖,而我要的是能将我创造出来的角色诠释到满分的演员”
祁以深语速中等,慢条斯理地丢下了这段话,像是忽然玩腻了玩具的孩子,祁以深摇了摇头,抬脚向前走去。
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值得停下脚步驻足。
“还有,记得下次哭的时候嘴巴张小一点,别让我看到你的扁桃体。”
夕阳下,祁以深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姜星苒怔忪了片刻,脑海里,祁以深的话不断回放。
苏如云那样的女孩,怎么可能会肆无忌惮地放肆大哭呢?她有她自己的骄傲,有她自己的尊严,也有她自己的自卑。
就算是哭,苏如云也只会在深夜里躲在被子里哭,还是没有声音的那种。
能够肆无忌惮地放肆大哭,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权利。这个道理,姜星苒从十六岁那年起就懂了。
苏如云从小镇出来,在迷幻繁杂的大城市里挣扎到现在,如果只会因为不高兴了就放肆大哭,那么这个角色的存在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姜星苒明白,她能获得这个角色也不过是歪打正着碰对了。
试戏那一刻,姜星苒仿佛从苏如云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