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是能信口胡说的,可转念一想,前世周双白辅佐幼主把持朝政数十年,有什么是这个疯子做不出来的?她方才的担心可谓是自作多情了。
梁淑甯抡着粉拳捶在他肩上,却被他用大掌裹了个紧,周双白将人扑在榻上,幽深地眯了眯眼,“甯儿,我已不想再等了,怎么办?”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梁淑甯立刻就会过意来,身体被辖制得动弹不得,眼见着周双白火起,不想再浅尝辄止的意思,一张小脸情急之下绯红更甚,“不可……”她前世是做过妇人的,虽说没生养过,嬷嬷教过不少促孕的技巧,她却包含私心,凭着这其间技巧反其道而行之,每次避开日子,才三年无出。
这大概是事事乖顺的梁淑甯唯一的一点“叛逆”,前世她总忧惧周双白会不喜与她的孩子,若是她长久不见怀,周双白自然就会纳妾来为周家开枝散叶。
可惜周双白不为所动,府里下人偶有流言蜚语,若是传到他耳中,必是严惩不贷的,久而久之也无人敢提起这事。其实她那点别扭的小心思,周双白又怎会不知道,若她不想要他就不会迫她,可惜周双白的这份疼惜上辈子梁淑甯到死也没有领悟到。
而现如今,上月葵水去了约莫半月有余,算起来正是易孕的时候,梁淑甯怎么肯教他恣意妄为。
看她憋红了脸,却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周双白恶劣的心思乍起,长指抚上她的小腹,轻声道,“担心什么,难不成在甯儿心里为夫这般神勇,只需一次就能……”说这话的当口,有点迫不及待地贴着她挺了挺腰。
吓得梁淑甯惊坐起来,“不行,若是大着肚子穿喜服,岂不是要将长公主府上下的脸都丢尽了!”一股脑说完,才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小脸红得滴血,抿着嘴不肯吭声了。
周双白听完她说的心里畅快了,坏着心眼朝她耳朵吹气,“甯儿现下就为穿喜服的事儿打算,是不是暗示为夫动作太慢了些?”
梁淑甯把头往他怀里拱,再也没脸见人似的,半天恨恨地哼出一句,“再不想理你了。”
周双白知道她心里气早就消了,趁热打铁圈住人厮磨一番,水豆腐似的捧在手心怕碎了,却惹得自己身上四处起火,离开寝殿只能先回府冲凉。
这世上最能磋磨他周双白的人,非她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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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捱到第二日傍晚,杨念终是坐不住了。只是这次她要抛下面皮去寻的人,是晏子毅。
可惜她来的不凑巧,晏子毅正当要出门。杨念与他自幼交好,来世子府不必由前门经过,晏子毅身边的人见她也并不阻拦,这使得杨念仍残存些错觉,那就是无论如何晏子毅总会站在她这边,总会帮她的。
今日她是有备而来,幂篱里穿的是一件蓝紫对襟绸袄,上头绣了零星几只粉蝶,蝶羽之上攒了金丝,顾盼生姿好似振翅欲飞一般,衬得整个人素净又不失娇媚,杨念特地只敷了粉,复而显出几分苍白柔弱来。